本文译自《哈泼斯》,长篇评论文章。
作者John Gray, 本文改编自他发表在Prospect杂志2014年10月的一篇文章。Gray著作丰富,包含False Dawn, Straw Dogs和The Silence of Animals。
1997年10月,华盛顿举办了一场联合新闻发布会。会上,比尔克·林顿对中国主席江泽民说,江泽民“站在了历史的反面”。2014年3月,巴拉克·奥巴马在谈到人类未来进程时表现出了同样的自信:俄罗斯总统普京选择吞并克里米亚,是把自己置于“历史的反面”。
看起来很少有领导人了解在自己步入政坛前的世界是怎样的,也没有多少人愿意了解。他们关心的是他们所能想象的现在、不久之前的过去、和不远的将来。当克林顿和奥巴马声称中国和俄罗斯的政体没有前途时,他们能想到的只是过去四分之一个世纪里所发生的事件——尤其是柏林墙在1989年秋天的倒塌。
在经过一系列的军备削减后,北约的实力已经下降。
但这与冷战不同。普京不打算推广一种普遍的意识形态或社会模型。从自由主义共识来看,他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可理喻:重申其地缘政治、族群性和帝国性。西方至今都不承认自己可能得永远和专制主义的俄罗斯共处下去了。

在这些敌手——中国、印度、德国、日本——面前,美国不再是一个超级大国。美国拥有发达国家中最落后的公共基础设施、普遍失望的中产阶级、超过其他任何国家的在押囚犯比例,以及被商业操控的政府。除了美国人自己,再没有谁会视美国及其政治体系为典范。
但从某些方面来看,美国仍比其他大国更出彩。
与中国不同,美国的政治体系不需要依赖快速的经济发展来维持其合法性。美国优越性的民族主义神话是有效的凝聚力。和以往一样,在奥巴马政府时期,民族主义的金字招牌坚定了半孤立主义者的立场。疲于多年灾难性战争的选民不愿意再冒高昂代价,牵扯进更多麻烦里。
能源市场的发展也助长了人们对战争的消极态度。专家们在页岩气革命(Shale Revolution,使用水力压裂和水平井技术从而使石油和天然气产量大幅提高的技术革新)的长期效用这一点上看法不一。但若美国想再次成为石油主要出口国,那么页岩气革命的影响就会很深远了。像沙特阿拉伯和俄罗斯这样的需要依靠高石油价格来维持政治稳定的国家可能会有危险,但即使如此也没有理由认为这些国家就会向民主演变。大规模贫困可能会导致不同类型的独裁政权,或像沙特一样,因国家分裂而使大量激进的伊斯兰宗教团体受益。
延伸阅读:
FT中文网《今日中东乱局的真正祸首》
http://www.ftchinese.com/story/001057024
——“尽管讨论欧洲殖民主义或许有其价值,但将当今局势与殖民时期的划界问题挂钩具有误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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